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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化考察——甘肃之行
王永才
路线:嘉峪关——敦煌——兰州——天水——庆阳
不记得从何时就计划去西北采风写生,在渐渐忘记了这回事之后,猛然的又被提到日程上来。我们几个大都没去过甘肃,知道的那一点点,也是从电影电视或者各种图片影像资料中获得的,也在不同的时间地点想象过西北甘肃的种种。终于要踏上那片土地了,有的除了激动还是激动。在下午的时候我们先到达嘉峪关,却没敢走近去看它,只是在公路边上远远望过嘉峪关。这会儿仿佛硝烟就在眼前,将士的鲜血还在满地流着。跟它在相对的那一刻,内心与它的灵魂相融了。它在这等待了六七百年,终于等来了我们。我们也在无数次的想象里设想各种相遇的激动,但是平静下来,静静地跟它相望,以至于都不想近距离的靠近它,能看它一眼就足够了。


到达敦煌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,但是天还是大亮着,这让我们有点失落,因为没看到大漠落日,大漠的黄昏。那黄昏的记挂在踏上这土地时就已开始了。随行的当地朋友说明天去戈壁滩,可以在下午晚点回来,那就可以好好地感受大漠的落日了。期待着。安顿好住宿就走去敦煌市区的大街上,天有点微微暗了。这会已经晚上八点多了,街上的行人车辆不多,行的很慢。这可能跟冬天有关吧,天冷之后,到甘肃的游客就基本没有了,我们却选择在冬天来到这西北高原,是因为那种西北特有的萧条肃杀寂寥吸引了我们。晚上我们几个找了家烤羊头肉的小店,羊头是现煮的,把大块的羊头肉切下烤来吃,慢慢嚼着这鲜美的羊头肉还有手抓白条,喝着当地的小烧,感受着西北的浓烈豪爽,聊着一些不咸不淡的杂事……
天黑得晚,亮得也晚,以至于没能看到朝阳的升起,但这不妨碍我们对公路边上大漠的热情,据说很多电影电视剧都在此取景,旁边还有很大的电影基地,那壮观的雅丹地貌,使我们一次次的迷失在大自然的神奇中。到了传说中的敦煌莫高窟后,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,有点失落,感觉现在能看到的壁画雕塑远没有画册中的美丽。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,也不想去纠结这个问题,那样我会更纠结。在看了麦积山雕塑壁画和炳灵寺的石雕后,心情好多了,虽然因为各种原因,这两处的壁画雕塑很多地方已经不完整,但依然很美。眼睛在这会已经不知看哪儿了。山石树木跟这些优美的艺术融合的那么好,很难想象在科技落后的古代是怎样在这群山之中开凿了这些雕刻,绘制了这些壁画,想想我们现在的城雕和壁画,无语。


到麦积山的时候下起了小雪,天气有点冷,在我们写生的旁边正好有一卖杂货的小摊,摊主用几把大的太阳伞支起来一个帐篷,用来挡风遮雨,我们就散落在伞下画画。摊主很热心,把火炉放在中央,这样就不会冷得没法画画了。那儿的农村景色很美,人也很纯朴,不停的问我们要不要热水,我们都是早上带着干粮,一上山就是一天。有一老太太特别热心,还给我们炒的热白菜,自己腌制的萝卜,还有大葱大蒜,几个从没生吃过葱蒜的同事都开戒了,在老人家的院子里我们几个吃的满头大汗,天冷冷的,心越来越暖,下笔也从容了,此时此地,此情此景,使我们身心都陷其中。抛开都市的拥挤喧闹,静静感受着西北大地的苍茫,还有这冷风,胸中慢慢涌现山野之气。十来天的时间太短了,还没完全把这山野之气纳入胸中,就要踏上返回的路程,一路走来很辛苦,但很开心,不止收获了一批画作,还有这西北大地浓浓的气息。